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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理秦雷那怪异的眼神,上柱国朝粉纱帘内深施一礼,沉声道:“长公主殿下,秦国使节、隆威郡王殿下带到。”秦雷微微皱眉,没有说话。
里面的帘子稍稍掀动,只听一个中年妇女威严的嗓音响起:“见了本宫为何不跪?”
这败坏胃口的声音,打破了秦雷对‘美人卷珠帘’的幻想,翻个白眼到道:“你是千岁殿下,我是殿下千岁,真要跪的话,也该是咱俩对拜才是。”只听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响起,虽然轻微却很清晰。
秦雷心中狂叫道:‘老妖精啊,怎么笑得这么好听?’却听那低沉的声音道:“放肆,莫非以为你还在秦国吗?”他这才听明白,原来里面是两个人。
秦雷撇嘴笑笑道:“不是,所以孤更不能给大秦丢脸。”
帘子又微微动了几下,那中年殿下的声音继续响起:“若是本宫非要给你大秦丢丢脸呢?”
秦雷轻蔑笑道:“自打离了大秦,孤王便已以身许国,要打要骂、要杀要剐,悉听尊便!”说完便负手站在堂中,颇有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。
见他出奇的硬气,帘子里的长公主似乎也有些意外,沉默片刻,才轻声道:“若是你就此伤了甚至死了,岂不是陷你父皇于不义的不孝之举吗?”
秦雷心道:‘我管他去死……’但面上还要微微一笑道:“这话我家父皇也是说过的。”
那帘子后的长公主颇感兴趣道:“哦,当时你是怎么回答的?”
秦雷大义凛然道:“小王说:‘太子既是国之储君,又是吾之兄长,若是在其身陷囹圄时不闻不问,那才是陷父皇于不义。有道是‘君父有事,臣子服其劳’,若是不能为父皇分忧,那才是真正的不孝,吾命也贱,愿替君父分忧,为太子解难,哪还计较什么个人荣辱?就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!’”他已经打定主意了,先竖起一副铮铮铁骨再说,免得让楚人白白轻慢凌辱了。
长公主听了秦雷的话,又是半天没说话,良久才缓缓道:“下去吧。”
秦雷心中骂道:‘老虔婆,拿爷爷当猴耍呢!’但强龙不压地头蛇,却也只能腹诽一下,拱手淡淡道:“告辞!”说完便干脆利索的转身离去。
诸烈朝帘子里面无奈笑笑,颇有些讨好意味道:“这小子倒是有几分骨气。”说完却不见回应,只听那小女孩吃吃直笑。上柱国大将军也不禁微微尴尬,只好躬身施礼道:“微臣也告退了,二位殿下安心休息吧。”。
房门刚一掩上,一个清脆的声音便响起来:“姑姑,那倔小子挺好玩的,云萝也想有一个……”只见那纱帘一挑,便跳出一个身材窈窕,巧笑嫣然的女子。这女子望之不过二八年华,生的眉如翠羽,肌如白雪,腰如束素,齿如含贝。嫣然一笑间,不单娇美无限似晓露中的鲜花,还自有一番说不尽的狡黠灵动、恰如九天上的流云一般。
再看这女子足下鹅绒蹑丝履,头上七彩玳瑁光,腰着洒花流纨素,耳垂怜星明月当。亭亭玉立时,皇家之高贵尽显无疑,环佩叮咚间,少女之娇俏自然流露。
两个宫女上前,将那纱帘轻轻扯开,一个端坐在软榻上的中年贵妇便显出身形,只见她肌肤白皙、容貌高贵美丽,气质端庄高雅。看来岁月之神对她还算恩赐,除了笑起来时会浮现的浅浅鱼尾,其余一如花信少妇一般,从骨子里妩媚动人。也许在许多人眼里,她的魅力并不比身边那小女孩差……或者说更有吸引力。
只见那长公主宠溺看着少女,满是笑意道:“你若是喜欢,等事情结束后,留下玩好了。”感情人家姑侄俩,根本没把秦雷当人,不知听到这话,他会不会当场疯掉。
谁知那少女更绝,拊掌欢笑道:“太好了!我早就想要个不那么女气的总管了……你说是不是啊,福全?”听到女孩这话,一直伫立在门边的一个太监苦笑道:“公主,俺们都不是男人了,可不女气吗。”
原来这位也是位公主……不过也是,长公主的侄女,最差也是个郡主,是公主的可能性还是蛮大的。
这公主见那太监福全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,赶忙笑着安慰道:“你不用担心,我让你作副总管,不会不要你的。”说着很认真道:“你们可要和平相处啊,不要学我那些哥哥们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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