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四一章 兔子急了还咬人-《权柄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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副将深谙‘请将不如激将’,便做出一副不屑的表情道:“你们不会是怕了吧?”
果然,他手下的一帮老粗最禁不起激,大声嚷嚷道:“怎么可能?咱们可都是步兵中的佼佼者啊!”“秦国的步军比他们的水军还蹩脚,怎么跟咱们比?”
“那就下马步战!”副将面色狰狞道:“让他们尝尝我们百胜军的厉害!”
“是!”将领们齐声应下,显然都赞同这一决定。
只是不知百胜公得到汇报后,会是个什么表情……
鲜血溅了那长枪手一脸,他伸出舌头在面颊上舔了舔,竟然陶醉的打个哆嗦,手中的长枪陡然加快速度,又接连戳伤三个秦兵。
那枪手嗜血的大笑,刚想继续行凶,却被一柄雪亮的宝剑敌住。还没反应过来,就见那秋水般的宝剑,顺着枪杆急速滑下。枪手撤枪不及,竟被那电光火石的一剑削去了握枪的四指。
还没来得及感到疼痛,枪手便觉着喉头一凉,鲜血喷涌而出。想要痛呼却发不出任何声音,接着就软软地跪在了地上。
那剑客横握着滴血的宝剑,冷冷的望着面前的齐军,对身后的自己人道:“王爷有旨,尔等撤退!”京山军兵士见是王府的供奉高手,便依命跃出壕沟,潮水般的退了下去。
齐军刚要追击,却听那剑客长啸一声,便有一队队身着精良黑色锁链甲、盔顶火红璎珞的黑衣卫逆人流而出,在狭窄的壕沟内,摆开了阵势。
不是鸳鸯阵,而是其变种……五行阵。
只见黑衣卫以五人为单位进行布阵,狼筅兵迈步上前,与一个盾牌兵并列,形成第一道防线,两名长枪手跟随其后,还有一名短刀手殿后,牢牢的把守住了通道。
齐军兵士挥舞着长枪短刀,展开了几次猛攻。却无奈发现,面对五行阵,既不能攻,也不能守……只要被那狼筅一碰着,便会被上面数不清的倒钩挂住,顷刻之间就会被长矛刺穿!虽然齐军持枪狂呼,拼死进攻,但除了落下一身窟窿之外,并没有任何收获。
见局势万分危急,秦雷只好把最后的预备队……自己的亲兵黑衣卫派上去,掩护已经被杀得魂飞魄散的友军退下。
但黑衣卫的数目毕竟太少,虽然在局部占据绝对优势,但面对着杀之不尽的四面之敌,不一会儿便显得有些吃力了……
‘嘀嘀……’尖锐的哨声响起,黑衣卫们便不要命的攻几下,把齐军打得手忙脚乱,后退连连。他们却趁机脱离了战团,不慌不忙的且战且退。
在将齐国王牌尽情戏弄一番之后,秦雷的王旗不得不移动了!
不得不承认,这是秦雷的判断失误……他把京山步兵的战力,当成了大秦步兵的一般水平。以为自己有三万步军,还有六万民夫辅助,应该可以守住中军了。却没料到己方步军竟然如此不堪重用,以至于一到了真刀真枪的拼杀,就立刻死伤惨重、毫无还手之力。真不知道老大和李家那些人,平时是怎么训练步军的!
百胜军已经迫在眉睫,他竟然还心情发牢骚,可见神经之粗大,实在异于常人。
“移旗!”收回心神、集中注意,秦雷沉声下令道:“向前!”他别无选择,统帅的旗帜便是一军的斗志所在,若不能稳如泰山、便只有勇往直前!
黑虎咆哮旗缓缓的朝战场方向移动,让正在反向冲杀齐军右翼的大秦骑兵齐声欢呼,甚至忘记了疲劳伤痛,爆发出更猛烈的战斗意志!
这其中两员骁将尤为突出,一个是穿白袍的伯赏赛阳,一个是穿白袍的楚千钧,两人把狼牙棒和铁蒺藜骨朵舞得如流星一般,手下无一合之敌。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;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!
在两人的带领下,京山骑兵舍生忘死的浴血拼杀,硬生生把赵无伤好容易组织起来的防线,又一次冲的七零八散。稍稍喘息的天策军和龙骧军趁机掩杀过来,如风卷残云一般,将齐军的右翼彻底打残!
京山军之所以如此拼命,是因为看到了黑虎旗帜向前移动……那说明王爷的中军遇到了难以抵御的危险!
赵无咎一直紧盯着秦军战旗,当看到那旗杆微微动摇的时候,他一直严峻的表情,终于有了一丝松动……可就是下一个瞬间,笑容便凝固在了他那张老脸上。
他万万没想到对面的小子居然不退反进了!
“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……”赵无咎无奈的苦笑道,说着便担忧的望向自己的右翼,果然见到秦军士气大振,将重新组织起来的两镇齐兵,杀得是落花流水、摇摇欲坠!
“乱拳打死老师父啊!”名为夸人、实为自夸的感慨一下,赵无咎挥挥手,把传令兵招过来道:“命令赵无伤不要强求消灭秦军了,阻止他们突破就好!”步兵对抗骑兵时,想要进攻,就只能拿人命换。但想要防御的话,尚可靠结阵来实现。
赵无咎的意图很明确,就是擒贼先擒王!将秦军主力阻挡在阵后,集中全力先把秦国的帅旗夺下来……
秦雷遇到了大麻烦,他没想到百胜骑军下了马的速度更快。那些百胜军虽然一时不敢靠近缓缓退却的黑衣卫。但谁都知道他们在等什么……一旦离开这些曲曲折折的壕沟,上到开阔的地方,他们便会大举围攻黑衣卫!有道是好虎架不住群狼,就不信那区区五百黑衣卫还能招架住。
见形势危急,石敢单膝跪下道:“请王爷速速离去,卑职率黑衣卫断后!”断后就等于全体阵亡,难为他说得如此面色不改色。
“放屁!”秦雷却根本不他的领情,冷笑道:“你也太小看老子了。”说着伸手戟指那些缓缓靠近的齐**队道:“孤王有一计,能让大伙全身而退,你信不信?”
石敢心道:‘祖宗唉,都什么时候了,还在这卖关子。’忙不迭点头道:“王爷请将!”
秦雷拍拍他的肩膀,笑眯眯道:“瞧见那东边土坡了吗?”石敢顺着王爷的目光,果然看到东边不远处,有个一丈多高的小土坡。
点点头,便听王爷接着道:“你骑上马,再拿上面战旗,到那坡上去使劲摇,我们就安全了。”
石敢顿时瞠目结舌,涩声道:“您不是玩我吧……”虽说王爷一直自我宣传为吕洞宾下凡,但身为其头号心腹的石敢,自然不会指望他能借来太上老君的杏黄旗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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